“哈哈,我只是开个玩笑,大家又何必当真,张副捕头为了这次的围剿行动,身受重伤,刘贤弟和陈贤弟也是英勇善战,功劳不小。本捕头回去定当在老爷面前好好为你们表功,今日之事,各位兄弟都辛苦了,走,咱们这就班师回衙。”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,马六也是清楚,自己若是再要刁难这三人,只怕惹了众怒,看刘威和陈宝明那种架势好像随时都要扑过来一般。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。
张武德说道:“大家稍安勿躁,这件事也怪不得马捕头,想是他听见里面喊声震天,以为我们出了什么问题,这才带兵进来,这事我会如实像老爷交代的!”张武德见众捕快都对马六不满,尤其刘威和陈宝明看起来就要动手,这般说道。
马六本就有些怕了,听得张武德的话,顺着杆子往下爬“还是张老弟了解我啊,想我马六在这捕头的位置上混了好几年,难免有判断失误的时候,大家自己兄弟,何必当真,刘贤弟,这事我在此处和你道个歉,你放心,你们的付出不会徒劳的,老爷奖赏下来,定然少不了你!”
刘威听张武德一番说辞,也不想多生事端,听马六这样说,攥紧的拳头也就放松了下来,“既然张大哥说了,你又认识到错误,我看也就没什么了,现在天色不早,咱们还是回去吧!”
有刘威和张武德说话,那些捕快自然不好在多说什么,跟在张武德刘威身后往县城而去。
到了县衙,沈望少不得一番询问,马六也不敢有所欺瞒,除了自己躲在一边的事情没有说出来之外,其他的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,沈望听说刘威居然杀得汪广义,向他望去。
刘威只感一阵犀利的眼神望着自己,若是以前,这般眼神之下早已心头揣揣,然而现在经过剿匪大战,身体与心里的变化不止一点点,跟以前的自己完全判若两人,随时都是镇定万分,沈望那般审视在刘威看来也没有什么,脸上没有丝毫变化。
沈望这一下诧异不已,下午见刘威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,此刻见他居然能在自己这样的眼神之下镇定自若,也是心生佩服,“好小子,居然能杀得了汪广义那反贼,”看看刘威还是面无变化,“你知道汪广义的项上人头值多少银两吗?”
刘威看着沈望,见他以这种口吻问自己,料到他还有话要说,摇了摇头。
“嘿嘿,值一百两银子啊,真有你的!嘿嘿,也算为咱江都除了一害,辛师爷,到帐房取一百两银子出来,本县亲自奖赏给刘威!”沈望笑呵呵的道,这汪广义一死,一直盘踞江都的反动势力没了主心骨,他沈望在府台大人面前也好直起腰杆了,如何不高兴。
“马六,你未得到张武德信号,私自带队闯入,导致战机贻误,反贼头领魏德广逃脱,这分罪过如何算!”
马六早知道刚才那样说会受罚,但不那样说,看刘威那种虎视眈眈的眼神,又怎么会好过,听得沈望问起,慌忙上前,双手一拱:“大人明察,当时只因里面喊声震天,卑职以为张副捕头三人出了岔子,深恐事情有变,这才带着下属闯了进去,还请大人治罪!”
沈望望向张武德,见他点了点头,又望向刘威和陈宝明二人,将他两神色中稍有怒意,想是不满马六的回答,但这节骨眼又岂能由几个捕快左右自己思路,略一沉吟,说道:“马六,因你鲁莽导致贼首魏德广逃脱,你可知罪!”
马六自知今日讨不了好,慌忙说道“属下知罪,还请大人处罚!”
沈望哼了一声:“你既已知罪,甘愿受罚,本官就罚你三月俸禄,并且你捕头一职也无需再做,马六,你可有怨言?”
马六不料不仅罚银子,连捕头的官职也丢了,心有不甘,却又不敢说出来,嘴角抽动数下,这才说道:“大人明察秋毫,卑职愿意领罚,只是这捕头不可一日无主,张副捕头为人厚重,我推他做捕头。”
马六到不是想送人情,不过是想到张武德厚重,平时比较老实,他若做了捕头,以前的旧事未必会提,加上他本来就是副捕头之职,这样上位也是理所应当。但若是换了一个小心眼的家伙当了捕头,只怕日后找起自己麻烦来,每天给自己穿小鞋,可不得了!
“此事本官自有决断,传我命令,即日封城堵路,休要放了反贼,若有谁拿得魏德广项上人头,赏银三百两,加领捕头一职,张德广,你先暂领捕头一职,可有什么话说?”
张武德上前说道“大人,马捕头虽是犯了大错,不过罚俸就是,我看捕头任免一事,还望大人慎重!”
沈望看向张武德,见他面色如常,暗道:“果然是战场上下来的将军,有这番气度已然不错,此人在我手下做事,真是埋没了人才!”
“张武德,你无需多言,本官决断,岂有改口之理。马六,你虽是丢了官职,但是若能取来魏德广项上人头,立即官复原职!”
马六心中又是一阵叫苦,这取魏德广的人头谈何容易?
沈望见辛师爷端了银子上来,亲自下堂,端给刘威道:“刘威,你虽然今日才做捕快,但是所立功劳不小,这一百两银子本就是上头赏的,我这里借花献佛一下,你就接了吧!”
刘威虽不是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,但这时沈望手里端的本来就是自己的,哪有不受之理,从那盘里面挑了两块大的,拿在手里掂量了下,约莫有四十两左右,揣在怀里,其他的却是不再取了,从沈望手中接过盘子,转身对那些羡慕不已的捕快说道:“今日刘威之所以能杀得了汪广义,全仗各位兄弟鼎力支持,牵制住了其他反贼,这些银子大家都有分。”说罢将银子发了下去,“各位,今日大家当我是兄弟,我也当大家兄弟,正所谓兄弟之间,义气为先,我本来也不该得那四十两银子的,只是家里寒酸,却是要银子打点,这剩下的六十两,兄弟们人人有分!”
那些捕快在刚才的剿匪战中亲眼目睹了刘威的神勇,都有一番结交的念头,只是不知刘威意下如何,现在见刘威与大伙共同称呼兄弟,个个心头一热,“好一个兄弟之间,义气为先!”有人赞了一句,刘威放眼望去,认得那人就是第一个站出来与马六对抗的人,心中高兴,走上前去,“这位大哥如何称呼,小弟有心结交,他日有空,定要与你好好痛饮一番!”
男人结交不免烟酒,刘威虽是到了古代,也晓得这个道理是古时传了下来的,这么一说,只见那人立即喜形于色,“在下孙龙,长你几岁,便厚着脸皮当你一个孙大哥了吧,刘老弟这般看得起咱们弟兄,往后但有所遣,万死不辞!”他这话说出了大家共同的心声,只听得众人纷纷道:“但有所遣,万死不辞!”
刘威哈哈一笑,“如此多谢各位大哥了,今日天晚不便,他日若有闲暇,定当与大家痛饮!”
发到马六跟前,见他满脸希翼,望着自己手中的盘子,本想不给他,但转念一想,“这人虽是厌恶至极,但人总有缺点,更何况若非是他,自己的神勇一面还不一定会体现出来”心中高兴,取了一块银子递到马六手中:“兄弟之间,义气为先,你我往日过节,今番就此勾销吧!”
马六本是看见刘威眼中厌恶之色一现,知道他不喜欢自己,以为银子定然不会有自己的一分了,正在失望当中,听得刘威这样说,心中一下高兴起来,倒不是因为刘威给他银子,乃是他把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当兄弟,顿时热血上涌,激动的说道:“刘兄弟,我!”这句话一说,竟然有些哽咽起来。
刘威一愣,“你既然叫我一声兄弟,看得出也是出于真心,我已经说了,以往过节咱一笔勾销,我就叫你一声马大哥吧!”
马六激动之下,难以言语,慌忙点了点头,这才接过银子,这一刻,觉得刘威不止是神勇,更是义气万分,心头只觉得便是为他肝脑涂地也是应当。
“大哥,我就不要了吧,咱们一家人,你怀里的银子我看你一时也使不完,咱们共同花销吧!”陈宝明嘿嘿一笑,见盘子里已经没有多少,在自己下面还有几个人没拿到,这般说道。
刘威一愣,“好小子,敢打我主意!”但见陈宝明眼睛挤了挤,霎时明白过来,“好兄弟!”
“大哥!”陈宝明得刘威一句好兄弟,也是慷慨激昂,激动的说道。
沈望见刘威居然不贪财爱财,心中更是惊讶,笑着说道:“好你个刘威,竟然敢收买人心,只是你好像算少了,我和辛师爷的那份好像还没给啊!”
刘威一阵尴尬,正要说话,忽听得从后堂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:“爹爹,听说今天抓反贼的时候,那个杀了汪广义的捕快很是神勇,到底是谁啊!”
刘威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,脸色一遍,这时候见到沈如玉不知是好是坏,又听到后面传来另一个女声“小姐慢点,我想一定是张大哥了,他平时就很神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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