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有朱萌萌扶着，钱棠又要在商晏迟面前出丑了。
不对，她已经出过丑了。
那没事了，她心态好，出都出过了，也不在乎有几次了。
商晏迟整理了一下衣领，瞥了眼钱棠手中鞋跟断裂的高跟鞋。
“需要借你钱买双好点的鞋么？”
钱棠白了他一眼，把鞋子翻了一面，露出CL品牌标志性的红色鞋底，“它很好，谢谢。”
“你觉得我在讽刺你？我不懂你对我哪里来的那么大敌意。”商晏迟觉得好笑，“如果我说给你买一双，你会觉得我在羞辱你。”
钱棠没吭声，心里回了一句“不然呢？”
商晏迟没说错，认清一个人之后，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觉得没安好心。
钱棠把和鞋底藕断丝连的鞋跟一把扯下来，然后又把另一只鞋的鞋跟粗暴折断。
电梯刚好停在地下停车库，钱棠穿着不带跟的鞋率先走了出去。
她走了几步转过身来，看着商晏迟，“这样很好，不劳您关心了。”
说完，她把鞋跟丢进附近的垃圾桶，偷偷垫着脚强装优雅地跟着朱萌萌去了小破车那里。
上了车，钱棠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朱萌萌要启动车子，却被她拦住。
“等他先走，一会儿我还得把鞋跟捡回来呢，回头修一下还能穿。”
朱萌萌：“……”那干嘛要丢掉？
“你不懂，他嫌我穷酸，我就更不能输掉气势了。”面对朱萌萌不解的表情，钱棠解释之后又一脸肉疼，“五千美刀呢，我现在的条件能那么奢侈吗？缝缝补补又三年呐。”
钱棠今天签约，为了有个好兆头，她很迷信地穿上了昂贵的“战袍”和“战靴”。
虽说都是几年前的旧物，但保管得很好，可以撑一撑场面。
“行叭。”朱萌萌无奈失笑，“你走路不方便，我去捡吧。”
见商晏迟的车离开之后，朱萌萌下车从刚才的垃圾箱里翻出了两个鞋跟。
钱棠明显是留了一手，故意仍在可回收垃圾桶里，捡回来的时候也干干净净，还不用脏了手。
回到车里，朱萌萌把鞋跟包上纸巾递给钱棠，问她：“反正要去给你姥爷挑礼物，不如顺便买双鞋？”
“别浪费钱了，回家换双鞋再出来吧。”钱棠一分冤枉钱都不想花。
回到家，钱棠换了身休闲的打扮，戴上口罩帽子又要出门，这次她没让朱萌萌送她，自己拿着车钥匙就走了。
钱棠的姥爷喜欢古玩字画，但以她的财力，贵的买不起便宜的看不上，只好作罢。
想起姥爷，钱棠也是一阵心痛。
出国五年再加上回国半年多，钱棠和姥爷一面都没有见过。
当年那件事让她心存羞愧，一直没脸去面对姥爷姥姥。
这些年她孤身在外，虽说逢年过节她会打电话发信息问候二位老人，但一直没有露过脸，连视频电话都不敢打一次。
这次要去给姥爷庆生，面对面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。
正发愁着，钱棠忽然瞥见前面御京市美术馆的指示牌，旁边的广告栏里正贴着画展的海报。
灵机一动，钱棠打个弯就往美术馆方向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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